正是春風又綠好時節,桃夭山上的桃花,又開了一季。
山下秦家三少的二夫人納蘭錦初,死了已有三年有余,那當年舉國聞名的醫藥世家——納蘭家,最后的女兒,也香消玉殞三年了。
秦家說,那納蘭錦初毒害公婆,欲霸占家財,終多行不義必自斃。
桃夭山上,桃林之間,一處小屋,升起裊裊青煙。
白衣的女子,揭去了面上薄紗,水波蕩漾之間,明眸皓齒膚如凝脂傾國傾城。
柔荑拂過水面,激起層層波濤,掩去了那水面上的容顏,再去看時,女子已再帶上了那面紗。
“秦逸翰,林詩茵,滅門之仇,殺子之恨,我納蘭錦初必叫你們血債血償!”
。
又是一年花節,雁邱城的花節已是第十五年,各地花匠相聚于此爭奇斗艷好不熱鬧。
“今兒個主事的,還是那秦家呀。”
“卻也換了人了,聽聞那秦夫人如今大病纏身,久臥不起,今年主事的是那秦三少的夫人。”
“三少夫人乃花府林家千金,倒也當得此任。”
還未主事之人露面,便已經有許多人議論紛紛。
“你是何人?”門口守門的小廝厲聲呵斥,“你可知這兒是什么地方,豈是你能隨便進去的地方?”
白衣女子懷抱一盆佩蘭,面掩白紗,一雙明眸冰冷的看著那小廝。
“這是在下朋友。”錦衣華裳的人,玉骨扇攔下了要動手的小廝。
“原是表少爺朋友,早說便是了,還望……這位小姐莫要怪罪。”
“多謝。”
那人要離去,姬君恒又豈能就這般叫人離開:“在下方才幫了小姐的忙,還不知小姐芳名。”
“小女子納……傅錦初,多謝姬公子方才相助。”
“你怎么不說怎般謝我?”姬君恒仍舊是攔著不讓人走。
“姬公子當真說笑,這世間,竟還有人討謝的。”納蘭錦初橫了一眼,而后便往院子深處去了。
姬君恒看著那衣袂翻飛,翩然而去的人,輕笑著自言自語般道:“像,當真是像極了。”
身后的小廝一面不解,便問:“公子說的什么?像,像什么?”
玉骨扇又是揚起,這回便落在了那小廝的頭上:“小毛孩子,問的這么多做什么?說了,你也不懂。”
花節自然是要比拼出個第一第二的,當得這花節頭籌的,名譽自不在話下,尚還有豐厚獎賞,故而引了許多能工巧匠。
“今兒是花節,這是什么東西?是什么人帶來的?當花節是什么花都能擺上來的不成?”大腹便便的秦家三少夫人,手中握著一把雕工精巧的銅錘,說罷便準備動手砸了那盆佩蘭。
“夫人且慢動手。”清冷的女聲,自角落而來,一時之間,便吸引了所有目光,“這盆佩蘭雖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兒,卻是秦夫人救命的東西。”
“你卻是胡言亂語,秦某亦略通醫術,這佩蘭,如何便成了家母的救命東西?”
納蘭錦初倒也是忘了,花節乃秦家大事,林詩茵來了,秦逸翰又豈能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