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為,再見該是恨之入骨,再見該是分外眼紅。
卻,終歸漏算了,當年那些恩愛種種,皆如昨日之事,歷歷在目。
是了,用情多深,此恨便有多深。
“佩蘭本無這本事,然此乃我用百年靈芝、千年人參養大,敢問是否能解秦夫人病癥?”
秦逸翰對上了那雙眸子,卻是一震。
“姑娘可有十成把握。”
“若這世間還有人能救秦夫人,除了我,再無第二人。”
秦逸翰叫她這般自信驚了,沒有見過病患,便說出如此大話:“若是救不了呢?”
“愿以命換命。”
“姑娘這般信誓旦旦求的是什么?揚名天下還是為財?”
納蘭錦初一聲冷笑:“不為財,亦不為名。”
“那姑娘……”
“我要嫁于你秦逸翰為妻。”一言一詞,字正腔圓。
話音落地,便是驚起了議論紛紛,納蘭錦初卻只看著秦逸翰,看著他作何答復。
“姑娘當是說笑,我與夫君已是四年夫妻,如今腹中孩兒已七月有余……”林詩茵扶著腰腹行至秦逸翰身前,語氣雖好,卻面色不善,“嫣有姑娘的‘為妻’之說?”
秦逸翰亦是否決:“姑娘當真說笑,在下已有發妻詩茵……”
“我偏要嫁你秦逸翰,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秦府正門抬進去。”一雙眸子不容反駁的看著兩人,“自然你亦可不答應,秦夫人的病,便也就無人可救。”
“好!我們應了你。”秦逸翰還未來得及出聲,便聽見林詩茵出聲,“只求姑娘,救家母一命。”
林詩茵這話出口,贏得的便是滿堂贊賞,她納蘭錦初留下的便是一身罵名。
然,那又如何?
秦夫人本便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氣血兩虛,卻又因經脈堵塞難以彌補。久病成疾,自然不好醫治。
納蘭錦初便住進了秦府,秦府上下都知道這人是怎么進來的,安排了一處小院予她安生,每日各類草藥送來,卻未安排任何人伺候。
“你原……大可不必如此,秦府又不是只有他秦逸翰一個男人。”姬君恒手中仍舊拿著那玉骨扇,如今身處的是納蘭錦初那處小院。
手中精選著上好的草藥。
“姬公子是什么意思?佩蘭聽不明白。”
“錦初啊錦初,他秦逸翰認不出你,難道你以為,我姬君恒也認不出你?”姬君恒上前,揭去了納蘭錦初面上薄紗,“你雖掩去容貌,我卻還是認得你的。”
納蘭錦初撫開了姬君恒的手,取回了那面薄紗,眉目一挑,而后笑的頗為漫不經心:“表少爺裝什么情深意重?你我不過萍水相逢,何來‘認得’與‘認不出’之說?”
姬君恒上前一步,輕而易舉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其拉至自己身前。
納蘭錦初漠然抬頭,一雙眸子清冷的看著這人,面上沒有絲毫的神色。
“你便是當年的納蘭錦初,納蘭世家的大小姐。”
“你既知道我是納蘭錦初,便該知道,我是秦逸翰的夫人,你這般作為又成何體統?”
掙脫不開桎梏,她便任由他牽扯。
終究是姬君恒敗下陣來,松開了她。
“你這又是何苦,你明知道,明知道的,我……”
“姬公子說什么?錦初不懂,今日之事便當從未發生過,我終歸還是要嫁于你表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