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錦初便是站著,同林詩茵面對面,緩緩悠悠的說道:“我只是取回我自己該有的東西。”
“你要取回什么東西?秦家什么時候虧欠過你?你竟下毒毒害爹娘,卻反毒害了自己,難道是秦家的錯?詐死脫身,處心積慮三年,回到秦家你又在算計著什么?”林詩茵振振有詞,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納蘭錦初突然便是巧笑,笑的眼里都要含了淚,反問道:“秦家沒有虧欠過我?”
可笑,秦家不虧欠?
納蘭世家同秦家是百年交好的世家,她與秦逸翰的親事,更加是打小定下的。
但,在她十六歲那邊,納蘭家卻莫名慘遭滅門之禍,唯獨留下了她一人。
她歷經艱辛終于來到了秦家,秦夫人卻全然換了一副模樣,那些年和善相待的長輩,一夕之間便換了神情,冷漠、疏離、拒她于千里之外。
原本定下的婚事也讓推的一干二凈,她空拿著當年的信物,得來的不過是:“逸翰將來是要做秦家當家的人,如今納蘭家早已今非昔比,你嫁了逸翰必然是要耽誤他前程的。前些日子,我差了媒婆去花府林家提了親,那邊也是答應了。”
“你若當真是喜歡逸翰,當真是為了他好,等到那林家的小姐進門之后……你在進府,但是這正妻之位定然是那林家小姐的。”
當日她滿心希冀來秦家,得到的卻是這般結果,但是秦夫人也沒錯,納蘭家一家滅門,與經商的秦家而言,的確是選擇花府林家是再好不過的。
不過是背信棄義罷了,那時,她想著,只要秦逸翰不負自己,不過是偏房做妾又如何?
卻,真真是她將這人世間想的太簡單。
方才進門那幾日倒也是恩愛,只是到底林詩茵才是正房,她不過是個偏房,秦逸翰獨留于納蘭錦初房中,秦夫人到底看不過眼。
秦逸翰是尊重秦夫人的,秦夫人發了話,他自是不會違背。
“好一句秦家從來沒有虧欠我!”納蘭錦初看著林詩茵,咬牙切齒,“倘若秦家當真從來不曾虧欠,便沒有你這花府林家千金的什么事情了。”
林詩茵又怎能不知道納蘭家同秦家的事情,只是她未曾想到她竟然將此事擺在了明面上說。
“秦家欠我的,又豈只是背信棄義。你林詩茵做下的事情,難道當真以為沒有人知道嗎?”
我腹中的尚未出世的孩子,還未曾來得及出來見自己一面的孩子。
林詩茵不知道納蘭錦初到底都知道了什么,她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卻聽著納蘭錦初的語氣,她定然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夫人那里我自然會去拜見,便不勞姐姐費心了。錦初這兒門小地疏,便不留姐姐了。”
林詩茵只是靜默的看著她,仿佛想要透過一眼看清這個人到底是為了什么才回來的,這個人又知道了些什么?
“對了,聽聞姐姐的孩子早了一月出生,母子平安倒也是姐姐的福分。”納蘭錦初仿佛兀然想起一般,“小公子可是康健?若是當年我未曾小產,孩子也該有兩三歲了呢。”
“你……”林詩茵如今能夠盼著的,便是這個費勁了千辛萬苦方才生下的孩子,那是她后半輩子的護身符,那是她的親身骨肉。
聽著納蘭錦初提及自己的孩子,只覺得這人是要對自己的孩子下手,她是斷然不能讓自己的孩子收到任何傷害。
“方才小公子哭的兇,姐姐不去看看小公子如何?”
林詩茵到底是擔心兒子有所閃失,不再答話,急急忙忙的便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