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廳坐著的都是秦家本家的長輩,納蘭錦初大多是不認(rèn)識的,只認(rèn)得坐在主位上了的秦遺山與姬清曉。
姬清曉見著秦逸翰進門,想著是他領(lǐng)了林詩茵進來,卻見著他身旁跟著白衣勝雪的人不覺一愣。想著那姑娘也是兒媳,也沒什么錯,卻等到看清容貌過后,驚恐的瞪大了雙眸。
秦遺山到比姬清曉冷靜一些,那死了三年的兒媳婦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多少是有些震驚的,卻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面上倒是不見得看得出來。
當(dāng)初,納蘭錦初不過是妾,本家其他長輩在的場面,她大多是沒那個身份出席的,故而秦家其他人也卻是沒見過。
秦逸翰見著父母皆是震驚,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牽著人上前。
“逸翰啊,這是何人?怎大喜的日子,一身素縞?”說話的人是秦逸翰的三叔,在秦遺山未出生時候便分了家產(chǎn)離開了,兩人沒有叔侄那親切,端著架子卻半點不比秦遺山小。
秦逸翰正準(zhǔn)備開口,便見著納蘭錦初福了福身,而后不卑不亢的說道:“錦初見過本家眾位長輩。”
“你與逸翰是什么關(guān)系?”
“你是何人?”
“三年前那納蘭家的閨女,也是叫的錦初啊!”
她便那般站著,挺直了腰桿,仰著頭看著主位上坐著的兩個人,聽著所有人說話。
“好了好了,你們這般沒頭沒腦的問,她要怎么回話?”秦遺山擺了擺手,“她是逸翰新過門的娘子。”
秦逸翰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納蘭錦初,她仍舊是神色平靜的模樣,慢慢悠悠的開口:“錦初不姓納蘭姓傅,前些日子,方才過門。”
秦逸翰不曾想到,她竟然改姓了傅。
“這面上怎帶著傷疤的,破了相了,到底不吉利。”
“姓傅?你同千機閣傅家,是什么關(guān)系?”
“逸翰再娶,怎也不同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說一聲,也好備上薄禮的。”
“錦初不過普通人家出生,同千機閣,不曾有任何干系。”姓傅?秦逸翰必然是不信的,更何況又怎么會和千機閣有干系,天方夜譚!
“卻是未曾聽聞千機閣有丫頭叫的錦初,想來不過是湊巧罷了。”秦三叔打斷了新過門侄媳婦的議論,“怎不見林家丫頭過來的?我們在這兒都待了許多時候了,還沒見到云深呢。”
“去將少夫人請進來。”姬清曉轉(zhuǎn)過頭,同身旁的丫鬟說道,目光掃過納蘭錦初時候,仍舊是錯愕與想不明白,這世間怎會有這般湊巧的事情。
當(dāng)年納蘭錦初是死在自己面前的,便是那毒藥,亦是她叫人取來的,點滴斷腸,又怎么可能死而復(fù)生?
故而,叫她信眼前的人,便是當(dāng)年的納蘭錦初,她是斷然點不了這個頭的!
林詩茵懷中抱著秦云深,滿臉堆笑的進了門,而后福身笑道:“詩茵見過幾位叔伯嬸娘。”
姬清曉見著林詩茵進來便是起身,趕忙走了過去,從林詩茵懷中接過來孩子,搖晃著臂彎:“奶奶的寶貝孫兒,可是想死奶奶了,瞧瞧……見了些風(fēng),面上都紅了呢。”
“這是潤的,哪里能是那么嬌貴?”林詩茵亦是跟著上前。
姬清曉便抱著孩子往里頭去,內(nèi)廳里頭尚且還有一門:“外面吵吵嚷嚷的,進屋說話吧。”
一眾女眷紛紛起身,跟著姬清曉說說笑笑的往內(nèi)屋去。
“妹妹怎在這兒站著?走吧,他們大男人的在這兒談事,我們還是不要在此打攪了。”
原,納蘭錦初是不準(zhǔn)備進去的,想著人也見過了便回去,卻叫林詩茵挽住了胳膊,拉扯著便也跟著進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