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前些日子納蘭錦初當著眾人的面說了自己不能身孕的事之后,如今這小院倒是清凈了許多,便只留下打掃與伺候的人,各屋派來的眼線倒是不見得天天在眼前轉悠了。
花箋布了飯菜,瞧著納蘭錦初又是拿著醫書翻開的模樣,笑道:“少夫人還是快些過來用膳吧,前面來了人說是少爺去談生意了,入了夜才能回來呢,趕忙用膳吧。”
納蘭錦初瞥了一眼花箋,她仍舊是原本的模樣,仿佛并未聽聞府上傳言似得。
“如今我不過是個不能生養的女人,你跟著我必然不會有什么好處的。”
花箋略有一愣,之后便是笑對:“少夫人大約是忘了,花箋是少爺的人,便是少夫人的人,不同他們那般的。”
秦逸翰趕回來已是深夜,納蘭錦初房里尚且點著一盞燈火,她依著燈火看著手中醫書,一副全神貫注的模樣。
將身上的外袍去了,丟在一旁衣架上,見著她一身單薄,便取了披風披掛在她肩上:“雖說日子漸熱了,只是到了夜里還是冷的,又開了窗,穿的還這么少,莫要著了涼才好。”
她似未曾聽聞一般,秦逸翰倒也不在意的,只是轉過身去洗漱去了。
納蘭錦初摟了摟身上的披風,將那醫書放回了匣子里落了鎖,她一早便已經洗漱過了,本是已經歇下了的,卻是如何也睡不著的,便又起來。
她原本是想要歇下的,卻打眼瞧見了落在地上折了的紙張,略微一愣,瞧了一眼掛在衣架上的衣裳,那是方才秦逸翰穿過的衣裳。
“那是大姐前些日子交予我的,說是給你調理身子用的。”秦逸翰進屋,便瞧見納蘭錦初蹲在衣架旁,正瞧著那自己看過無數次的方子,只是她并未打開。
納蘭錦初略有一愣,然后起身將那紙準備塞回秦逸翰的衣裳里。
“你打開看看倒也無妨的。”
“這是給女子調理身子的藥?”納蘭錦初略有不解,看向秦逸翰,卻見他眉眼含笑的望著自己,“作何用?”
“我也是想問大姐做什么用的,想著該是沒什么用場的便放在一邊,若不是今天掉了出來我都要忘了。”秦逸翰收走了那方子,用火燒了丟在了一旁,“時辰不早了,早些睡吧。”
納蘭錦初只是盯著秦逸翰看,一時之間看不透這人,到底是要做什么,想著什么。
叫她這般看著略有尷尬,便笑道:“你這般看著我做什么?”
“這是秦含顰拿來給我調理身子的房子,利于有孕的,你為何不說?”難道,他便不想要一個他們的孩子?
秦逸翰清朗一笑,行至納蘭錦初身前,手指掠過她的發絲,見她未有躲閃未有絲毫厭惡便又是心滿意足的笑:“你原本便沒有大姐說的那么不易有孕,要喝這東西做什么?便是不易有孕我亦是舍不得你喝這些苦澀的東西的。”
納蘭錦初卻是忘了,秦逸翰是見過自己吃涼藥的,既要吃涼藥又何有不易有孕之說?
躲開了秦逸翰的手,轉身上了床榻,便是顧自的躺下。
秦逸翰到未曾說什么,取過了藏于衣柜里的被褥,正準備在床邊地上鋪上。
卻見到躺在床上的人翻了個身,藏在了床榻里頭:“今兒花箋問我這被褥是怎么回事兒,她該是起了疑心了,你也不必委屈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