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翰倒也不見得有什么不快,說到底他理虧在先,只是納蘭錦初這般絕決的模樣著實叫他不知道應當如何是好。
卻也不想半途而廢。
“此事是我偏頗……”
卻未等到秦逸翰將話說完,便聽見納蘭錦初打斷:“你偏頗的又怎么就這么一件事情?秦少爺還是莫要折煞了我才好。”
秦逸翰叫她弄得沒了辦法,這分明便是不愿意聽他多說的模樣,故而只能岔開了話題:“我身上中了你下在門口的毒,你莫不是準備年紀輕輕便當了寡婦?”
“我一早便說過,那解藥只有一份,給了花箋便在沒有了。”納蘭錦初看著秦逸翰,冷然笑著,“秦少爺自己不怕死,如今卻來找我要解藥?未免,太過可笑”
秦逸翰著實叫納蘭錦初這般冷言冷語的弄得沒了半點法子,快步上前,將人拽起來,拖著便往外面走。
花箋見著秦逸翰怒氣沖沖的拽著納蘭錦初離開,原本想著找人幫忙,卻恍然想起這少夫人在秦府之內,哪里有什么能幫忙的人啊。
“你拽著我要去什么地方?”納蘭錦初氣力不及秦逸翰大,唯一護身的便只有那毒針,她自然不好將毒針用在他身上的,只能是厲聲質問。
去的方向是那藥房,因為這些日子納蘭錦初時常過來打點的緣故,許久不見生機的藥房倒是多了許多熱鬧。
“你帶著我過來這邊做什么?”納蘭錦初皺著眉頭看著秦逸翰,難不成叫她在這里給他弄出解藥不成?
“我只是領你來瞧瞧,三年前我們是什么樣子的日子。”秦逸翰拉著納蘭錦初進了藥房的臥房。
“當年,你若是潛心于此誤了時辰,我們便歇在此處。”
“那時候羅夢還在的,可是,如今羅夢死了。”納蘭錦初掙開了秦逸翰的手,看著沒有任何變化的房間,她回來了那么長時間一直不愿進來,即便的那時候醫治秦夫人也是睡在側臥,那是羅夢當年睡過的屋子。
秦逸翰抿了抿嘴角,羅夢之死,至今沒人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下的手。
當初秦府連連出事,先有納蘭錦初小產,再有羅夢慘死后院柴房,緊接著便是秦老爺秦夫人身中劇毒,最后納蘭錦初畏罪自殺……一樁樁一件件發生的太快,都不曾來得及徹查。
往后,這些事兒因為納蘭錦初的自盡,便不了了之了。
“你若是想查那便查吧,終歸,秦家欠你一個公道。”
“秦家欠我的,又豈是一個公道?當年你說的今生今世只娶我一人,最終你娶的人是林詩茵。當年你說護我一生周全,不過是一杯毒藥下肚。當年你說……你秦家,欠我的……又豈是一個公道?我爹娘死了,羅夢死了,我孩子死了……害死羅夢的人不知是誰,害死孩子的人如今她的孩子身中劇毒卻要我去救?”
他不曾想到,她心中有這般多不曾明說的怨懟,不禁無言以對。
“三年前的日子,秦逸翰,你叫我如何去會想三年前的日子?那只會讓我想起,當年自己的的愚昧無知!你娘對我的不仁不義!!林詩茵對我的趕盡殺絕!!!”
她最終推門離開,留下秦逸翰一人,在哪里不禁感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