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翰同納蘭錦初自然是不好怠慢的,便也是火急火燎的過來了。
秦遺山一副等候多時的模樣,旁上還有林安同林詩茵二人,瞧著架勢便也就約莫可以猜到是什么歌情況了。
姬清曉懷中抱著小公子姍姍來遲的模樣,見著秦逸翰在,便將孩子交到了他的手中,神色責備語氣無奈的說道:“多少是你的孩子,自打出生之后,你抱過他幾回看過他幾次?”
旁上的林詩茵亦是一臉傷情的模樣,眼中流露著眷戀的看著秦逸翰。
納蘭錦初想著,這事兒大抵是沖著她來的。
“聽說綢緞莊出了事情?”秦老爺子倒也不著急的過問家事,沉著一張臉看著秦逸翰,“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不與我說就算了,你卻還整日的……就知道鬼混,當真是越發的沒有體統了!”
納蘭錦初眉頭一蹙,卻是不好發作,人家這是指桑罵槐呢,她出了吃啞巴虧還能夠怎么辦?
秦逸翰拉著納蘭錦初在一旁坐下,將懷中的孩子交到納蘭錦初的懷中,同她說道:“多少你也算是他娘親的。”
秦逸翰說這話納蘭錦初詫異,其他的人更加的詫異,那林詩茵更是瞪大了一雙眸子難以置信的看著你秦逸翰。
納蘭錦初原本還想說些什么的,卻見著秦逸翰一臉的果決,便也就住嘴,抱著小公子在一旁坐著。
那小公子倒也是乖巧的很,半點兒不認生的,拽著納蘭錦初的手指便含在嘴里面,而后咯咯咯的笑著,模樣好極了。
“方才問你話呢。”秦遺山沉聲說道。
“兒子不覺得有什么不妥之處,姐夫也是我秦家的人,他在哪里看著有什么不妥?更何況,多大的事情,若是往后這點兒事情都得兒子親自去辦,那豈不是得過勞而亡了?”秦逸翰一臉的無所謂模樣,惹得秦遺山面色不善。
納蘭錦初覺著奇怪的很,什么時候見過秦逸翰這般同自己的父親說過話?
擔憂的看著秦逸翰,秦逸翰亦是回眸看她,卻是一臉的莫要擔心的神情。
“你混賬些便也就算了,將店鋪叫你姐夫打理也就算了,詩茵到底是你明媒正娶回來的夫人,云深到底是你的親生骨肉,你怎可不聞不問?”姬清曉到底是怪罪這個的,說到這兒的時候,瞪了一眼秦逸翰旁上坐著的人。
納蘭錦初覺著自己冤枉的厲害,秦逸翰的事兒怎么反倒要怪罪到她的頭上來了?
“母親既然說兒子混賬了,何不混賬到底,錦初蒙受不白之冤離家三年好不容易回來,兒子對她頗多想念自然是要看著守著才好。更何況,云深有的是人照顧照看,兒子又不懂這育兒的事兒,去了也是添亂。”
秦逸翰說的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當真是叫人聽著著實欠揍。
納蘭錦初深深的瞥了他一眼,卻見著他是一副一一本正經的模樣,轉眸去看旁人的神情,約莫是方才秦逸翰的話刺激到了他們,這會兒紛紛都是面色怪異的模樣,尤其是那林詩茵更加是雪白了一張臉。
“你這是說的什么混賬話!”秦遺山拍案而起,怒目而視,“她納蘭錦初是你的妻子,詩茵便不是了?”
納蘭錦初算是聽明白了,這么一場聚會,可不就是為了秦逸翰對林詩茵不聞不問引起的?
將目光瞥向了一旁的林詩穎,納蘭錦初將懷中的小公子又抱緊了幾分,逗弄了一會兒。
必然是林詩茵在這些人面前說了什么做了什么,才會有這么一趟為林詩穎抱不平的戲碼,可不是嘛?這秦府之內的主子們,有幾個是看她過眼的?
這會兒逮著過錯了自然是往死里頭說她的不是,最好在尋個由頭,叫秦逸翰將自己休了才是最好的。
納蘭錦初覺得這些人當真的可惡至極,秦逸翰卻是握住了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神里皆是“放著我來”的神色。
“詩茵自然也是,但是那是爹娘娶進門的秦家少夫人,錦初是我秦逸翰娶進門的秦家少夫人,自然是云泥不同的。”
在場的人都沒想到秦逸翰盡然會這么說,一時之間場面上愈發的過不去了。
林詩茵更加是拾起了帕子,掩面而泣。
“詩茵往后還是我秦家的少夫人,自然錦初也是,往后還望爹娘莫要差別對待才好,到底都是你們的兒媳婦。”
林安在場,且見著自己的女兒叫人這般欺負,雖說是女兒但是到底是自己的親身骨肉,自然是看不過眼,雖然再別人家里頭不能多么大發雷霆,只能是拍了拍小幾,默然說道:“逸翰,今日我這糟老頭子也在這兒,便是問你一句話,你待我女兒可有一日真心?”
秦逸翰覺著林安打底的腦子糊涂了,既然當著怎么多人的面問這樣的話,這不是存心的給自己的女兒找難堪嘛?
林詩茵大抵是已經知道了秦逸翰的回答了,不等秦逸翰說話,便已經哭著跑開了。
秦逸翰到底是沒把那話說出來,今日他的所作所為委實是同往日的大相近庭,納蘭錦初將孩子留給了姬清曉,便同他一塊兒離開了。
“你……”納蘭錦初欲言又止的看著秦逸翰,卻見他沒有要攔著的意思,便繼續說道,“今日你說的話,未免過分了一些了。”
“夫人,我可是再替你報仇呢,你反倒是怪我來了。”秦逸翰“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但是那到底是你父親母親的,他們該傷心了。”
“他們傷害我的寶貝的時候,便沒有想過我會傷心嗎?”秦逸翰說的斬釘截鐵,而后便拉著納蘭錦初快步的往雙宜樓去了。
納蘭錦初原本還在想著秦逸翰這話是什么意思的,叫他這么一拉一扯的,光顧著走路了,便忘了這茬了。
到了晚上才想我來,詢問著身邊躺著的人:“你日里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借著月色,秦逸翰轉過頭來看著納蘭錦初,卻見她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不禁一愣過后沒好氣的說道:“自行會。”
納蘭錦初瞪了秦逸翰一眼,最終嘟囔了一句便也就沒再多說,轉過身背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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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南企瞧著一箱一箱檢查過后,才被自己的人小心翼翼的搬上船的上等錦緞,出了佩服秦家當真是實力雄厚,盡然能夠在短短的三天之內將空缺了那么多的錦緞給配齊了,更多的便是洋洋得意。
秦逸翰在一旁看著,卻也不動手,自然身后跟著的秦府的人也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秦公子果然是頗有本事的,商賈百年的名號果真名不虛傳,能在這短短的時日里,將這么多東西都重新購置,想來著金陵王朝便之后秦家才有這本事了。”
秦逸翰作揖謙虛道:“劉大人言重了。”
“此次購置有勞秦公子了,此番劉某在此謝過。”劉南企站在船甲之上,下屬忙忙碌碌的開閥。
秦逸翰倒也是坦蕩的很,微笑的看著劉南企,而后說道:“劉大人一路小心,這兩天江面上不太平,風浪大的很吶。”
“有勞秦公子擔心了,劉某略懂風向之術,這兩日倒也是順暢的。”
秦逸翰便是笑看與他,不再說話。
劉南企覺著秦逸翰這般模樣未免太過奇怪了一些,卻又覺得能夠有什么地方不對的呢?故而便也就沒放在心上,轉身便進了船艙之內。
賀臨闌心里頭卻是打著鼓的,這一批的東西里頭做了許多手腳,若是叫人發現了只怕到時候秦家要吃不了兜著走了的。
更何況,這還是皇家的東西。
“逸翰,這么做未免太過冒險了一些。”
秦逸翰聽著賀臨闌這般問,方才想起未曾同他說過后面的計劃,將那船底鑿爛的事兒他是請了江湖上的朋友幫忙的,這事兒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貨是他親自點過的,上船的時候的人也是他自己的,那船上的人都是他的人,東西上了船出了問題,那就是他劉南企的問題了。”秦逸翰負手而立,笑的頗為自信,“自是,做生意還是要講究誠信的,這事兒是他劉南企卑鄙在先,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自然無口厚非。”
賀臨闌明白秦逸翰這話說的是為什么,卻也覺得這事兒著實是劉南企卑鄙了,便也就不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帖的了。
既然是秦逸翰交代自己下去做的事情,想來他必然是有完全的把握的:“既然人已經離岸了,我們便早些回去吧,這兩日忙著這事兒我得有五六天不曾回去休息了。”
秦逸翰看著賀臨闌疲憊的身影,最終將人喊著,低聲沉吟一般無奈的說道:“姐夫,那外面的姑娘,還是早些分了吧,到底說出去是不好聽的。”
賀臨闌轉過身看向秦逸翰,抿著嘴角,斂下了眸子,最終默然說道:“錦初于你而言是什么,她于我而言便是什么,逸翰,那是等了我十年的姑娘,我怎可再有負于她。更何況,如今,她已有身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