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他用手遮住整張臉，聲音低沉的說，“對不起，管瑟，我以為你只是因為張家作惡太多，才讓主上滅掉張家的，卻不曾想，是這樣的原因。”

我搖了搖頭，沒有看他。

那些事情，他不知道，所以才擅自決定了一切，我想，他的自以為是，亦不是過是關心維護我而已，縱使是知道這些了，可是我依舊無法介懷，這不僅僅是我和張嵐的恩怨，更加是兩家的恩怨。

南央沉默良久，仿佛陷入在那種自責的情緒中，難以自拔般。

許久之后，他才說：“你知道么，沒有我的血，宮長嵐始終活不過多久的，這次我放她走，一來是為了還債，二來，我知道她不會活多久的。”

我啟唇輕笑：“她喝你的血，原來是為了能夠延長壽命吶，可是，你難道不知道么，一個人本身的壽命能有多長？經過了一百多年的積淀，她現在不用喝你的血，也已經不會死了，除非，她體內的血流盡。”

南央渾身一震，倏的抬起頭看著我，仿佛難以置信一般。

我望著他點點頭，這些事情，只有我和司潯兩個人知道，但是宮長嵐有沒有從司潯的嘴里套出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南央，你曾經有哪怕是一瞬想過你背叛司潯之后的下場么？我曾經說過的罷，背叛者，必死無疑，而且，我會親自動手。”

南央點點頭，他并沒有失憶，過去我說過的那些話，我也相信他不會忘記的。

“你相信我，所以，我對你絕對是忠誠的，但是，主上他……并不相信我，雖然他讓我成為了地位至高無上的明月樓左護法，可是，他唯獨沒有給過我哪怕是一分一毫的信任。縱使是左護法的這個位置，也僅僅只是因為你而已，而且，他相信你能夠回來，所以，才讓我和雪絨留了下來，他才將所有人都求而不得的不死之術傳授給我們，他那樣冷清的人，什么都不曾放在心上，除了你，除了你之外，他什么都不在乎，一百多年了，明月樓里頭的所有人都死的死，老的老，現在明月樓里頭的所有人，幾乎都是新面孔，除了我和雪絨之外。”

原來，司潯在南央的心里，竟然是這樣的存在。

原來，南央以為，司潯從來都不曾信任過他，可是，若不是司潯信任的人，縱使是我帶回來的又怎么樣，司潯那樣不安的人，亦是不會任由他待在身邊的，更何況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左護法。

“你說他不相信你，你可能拿真心待他？你可曾將你的一切，都剖露出來，方在他面前，你現在這么說，你難道就不怕丟了自己的良心么？”

南央指了指外頭，忽然說到：“不管怎么樣，我始終是喜歡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主上他也知道，所以，他才不相信我罷。”

他忽然壓低了聲音說：“你瞧，他根本就不放心我。”

他的喜歡，似乎藏得太深了，沒想到司潯竟然知道。

司潯趕走了所有的人，但是我知道，他就在外頭，并沒有離開。

“南央，說了這么多，你好自為之！我不想對你動手。”

說完這句話之后，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心里頭雖然怨，但是終究是舍不得，我帶他們回來的時候，就像是看到年幼時候的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