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欺人太甚，我可是莫府的千金…”莫紫煙聲音明顯聽上去有些氣急敗壞。
“千金？不過是個連奴才都不如的丑鬼罷了。”周管事冷笑出聲，膝蓋上的疼讓他恨毒了莫紫煙。
“你……你……”莫紫煙氣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轉(zhuǎn)身就朝著廚房院外走去。
“父親，母親，你們要為煙兒做主吧！父親。”莫紫煙剛剛剛跑出去，正巧撞在站在門口的莫羽身上。而周氏就站在我莫羽身后，周氏見莫紫煙跑出來，眸底閃過一抹怨恨。
可惜，莫紫煙佯裝不知，雙眸含淚，直直跪了下去。
莫羽見她模樣，微不可差的眼底閃過一抹不耐。
語氣倒也親切。“煙兒起來說話，發(fā)生什么事了？”
莫紫煙就著莫羽的手起身，凄楚開口，“父親，煙兒是您的女兒吧！”
“自然是，誰敢說不是。”莫羽有些拿不準(zhǔn)莫紫煙此話的意思。
卻見莫紫煙低下頭去，“既然是，為何府上的丫鬟婆子從不將煙兒放在眼里，煙兒好歹是莫府千金，為何想要吃些夜宵還要被人打打殺殺。”
她語氣很是低沉，聽上去充滿了頹廢。
莫羽轉(zhuǎn)身，犀利的目光落在身后面色難看的周氏身上，“怎么回事？”
周氏面色微變，隨即勉強(qiáng)一笑，“老爺有所不知，煙兒自小生性懦弱，極少出來隨意軒，府上大多數(shù)人并不知煙兒，所以……這也怪不得旁人。”
“母親的意思是煙兒在府上被丫鬟婆子欺辱和打罵是正常的嗎？”周氏語必不等莫羽開口，莫紫煙已經(jīng)開口反駁。
周氏想要大事化小，她本來就是來告狀的，豈可讓她這般輕易罷了。
果真，莫羽聞言，面色一冷，已然不悅。
周氏也是心底不快，暗罵莫紫煙的同時，辯解道，“你這孩子，怎么這般說話，你是莫王府千金，誰人敢這般對你，真是皮癢了。”
莫紫煙破涕為笑，“還是母親最好，母親有所不知，這廚房管事見了煙兒竟然一口一個丑鬼不說，而且還嚷嚷著要打殺了煙兒呢。”
周氏面皮一陣僵硬，暗罵自己大意，竟然著了這丫頭的當(dāng)，但話以出口也不得不繼續(xù)說下去。
“哦，竟有此事，走，進(jìn)去看看。”說著當(dāng)先走了進(jìn)去。
里面，所有的丫鬟婆子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一起，只有周管事是坐著的。
所有人見周氏進(jìn)來，立即整齊的行了一禮，周管事見著周氏如同看到救星一般，立即開口，“表妹，你要為我報仇啊！這個丑鬼竟然敢傷我。”
“閉嘴。”周氏怒吼，這個愣頭青，難道還嫌事情不夠大條嗎？
周管事還想開口，卻在看到周氏身后的莫羽時熄聲下來，對于莫羽，他向來是忌憚的。
莫羽也是一愣，只是他卻想的是另外一回事。
莫紫煙卻從莫羽身后走出來看著周管事，委屈道，“你還罵我，母親，你可是答應(yīng)要為煙兒做主的，不能食言啊！”
一句話相當(dāng)于將周氏逼迫到死角。
“自然，煙兒放心。”周氏說著，眸子冷了下來，“你說是煙兒傷了你，可有證據(jù)？”
周管事一愣，不知周氏發(fā)的哪門子瘋，不幫自己，竟然幫個外人，頓時氣上加氣。指了指身后的眾人，沒好氣道“廚房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哦，是嗎？”周氏眸子快速算計著什么。“你們說說是怎么回事？”
眾婆子頓時左右為難起來，見識了周管事莫名其妙變成殘廢的慘樣，她們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怎么，很難說嗎？”周氏語氣一轉(zhuǎn)。
“你們不必害怕，有話不妨直說，雖然周管事是母親遠(yuǎn)方表哥，可是相信母親不會徇私的，而且，還有父親在這里，父親也會為我做主的。”
莫紫煙見眾人為難，很是大義凜然的開口。
這一說，眾人有些哭笑不得起來，小姐啊！我們怎么說都是得罪人啊！那一個我們都惹不起啊！
周氏臉色一黑，什么叫她不會徇私？這不擺明了告訴別人如果周管事沒事就是她徇私嗎？
莫羽也有些意外的看著她。
“把你們看到的一字不拉的說出來吧！”周氏看了那些婆子一眼，眼底警告閃現(xiàn)，眾婆子頓時叫苦不迭。
莫紫煙嘴角一勾，往前幾步，“還是煙兒來問吧！母親，你嚇到她們了。”
說罷，看向那些不知所措的婆子低低開口，“接下來只要我問，你們回答時或者不是就好。現(xiàn)在，我問你。周管事是否對我出言不訓(xùn)，還大打出手，若非我閃的快，可能已經(jīng)命喪九泉？”
“這……
“周管事喊著打殺了我，對我全無尊重，而且廚房從來不備我的晚膳，而且對我房里的婆子百般刁蠻，可有此事？”
“周管事平日里嘗嘗欺壓你們，狗仗人勢可有此事？”
莫紫煙一連問了三個，眾婆子張大嘴巴，似乎想不到向來木吶的二小姐怎么會這般口齒凌歷。
“你們說是或者不是？”莫紫煙見眾人不答應(yīng)，往前跨了幾步，眼底閃過一抹紫光。
眾婆子心神一晃，下意識的開口，“是。”
莫紫煙回頭，“父親，平日里也就罷了，今晚蘇婆從廚房拿來的飯菜實在難以下咽，煙兒才想著到廚房找些吃食，不想竟然糟如此羞辱。
周管事乃母親親戚，煙兒事先不知，他開口辱罵煙兒，煙兒不過反駁幾句，他便動手想要殺了煙兒，煙兒好歹是莫府千金，再不濟(jì)也被皇后賞識，就算再丑也輪不到他來教訓(xùn)，父親，煙兒真的不想這樣的。”
鋒芒一收，莫紫煙又變成了那副無依無靠的模樣。
她這番話不止是告狀，更是威脅，今日若是莫羽不給她一個說法，想必不久莫王府苛待庶女的名聲便會一徑而走。
莫羽定定的看著她，見她面色不變，身子挺拔，不由心底高看了幾分。
周氏早已經(jīng)在莫紫煙的質(zhì)問中臉色難看，如今又見莫紫煙公然威脅，心底騰起一股難掩的殺機(jī)。她被算計了，不但被算計了，而且還算計的毫無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