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燕魚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里自己正走在馬路上,前面就是個十字路口。綠燈了,該她走了。剛邁出腳,眼前就是一輛面包車飛馳而過,伴隨著這輛閃電般的面包車,她整個人都像是被拋了起來,她甚至都能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響。
她猛地睜開眼,望著頭頂的簾子。半天才回過神,對哦,自己早就穿越了,又哪里來的什么十字路口面包車。
她正想撐著坐起身,剛動了動手,就覺得手上一陣鉆心的痛。她這才想起,就是因為皇后那一腳,她這手貌似要廢了。
“公主!”這時,耳邊傳來藝枝的聲音。
她扭頭看著藝枝掀開簾子探入頭,一臉的焦急和關切。她勉強笑了笑,“意思我這是昏迷了?”
藝枝點點頭,“要不是世子將您接了回來,還從宮外請來了王大夫,公主您可真就······”說到此,又立馬頓住。
她懂藝枝的意思,畢竟古代人最忌諱對活人說什么死的。只是,她有些搞不懂了。這個世子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她和他一不認識,二沒交集。就今天見面帶他到處走了走,還因為這個害得她受了這么重的傷,他干嘛要救她?
想到此,她立馬問道,“你知不知道皇后為什么對我發火?”
藝枝含淚點點頭。
她眉頭微蹙,“你說說。”
“其實都怪奴婢,是奴婢太淺薄,不知狩獵場是世子禁忌,所以才讓公主帶了世子去狩獵場,”說到此,藝枝已是淚光漣漣。
她沖她安慰一笑,“不怪你,不知者無罪,再怎么說,這有禁忌的也是這世子。干我們什么事,明明也是這世子自己不開口,讓我們領著他去,要不然我也不會被皇后······”越想越覺得氣憤,連帶著握緊拳頭,又把手上傷口扯得生疼。
藝枝面露愧色,“其實世子也無惡意,也沒有想過要害公主您變成這樣。況且,要不是世子,單憑奴婢一人,恐怕將公主還送不到冉遺宮,公主您就······”
“行了行了,”她打斷道,“我餓了。”
一聽這話,藝枝立刻拉開床幔,“膳房早就為公主您準備好晚膳了,就等著您醒了便可用膳。”
她點點頭,擺手讓她先去準備,打算自己慢慢把衣服穿好。
藝枝頷首退下,又為她關上門。見藝枝走了,她這才用手肘支撐著坐起來,下床穿了鞋。剛到梳妝臺前,她又嘆了口氣。
你說自己是不是傻,藝枝走了,她這雙受傷的手還怎么穿衣服。想到這兒,她抬眼看了看鏡中的自己。
的確憔悴不少,雖然原先的八公主也不怎么紅光滿面,但至少也只能算古典女子的病弱美,哪里像現在,簡直就是戴了一張鬼面具。
想到這兒,她不禁咧嘴一笑,看著鏡子里的人顯得更加恐怖,她居然覺得有種莫名的笑點。現在多適合去演女鬼,指不定還能拿個什么奧斯卡什么的。
窗外,一個目光緊緊鎖在房中人身上。看著房中之人對著鏡子齜牙咧嘴的做著表情,明明面帶驚悚,但自己居然覺得有些好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