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雞皮疙瘩頓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什么玩意兒？小哥哥？就算這人說的是真的，她也沒法叫出口啊。

好半天，她才終于道，“那個，我就想知道你叫什名字。”

那人驀地笑了，笑聲悅耳，并且大。半晌，那人才道，“瑞暄。”

瑞暄？她沉吟。等等，她突然想起曾經藝枝給她介紹整個皇室陣容的時候，有提到過。說是這月臨帝的后宮，除了皇后外，還有四位妃子，分別是盧妃，麗妃，齊妃，云妃。盧妃至今無所出，而齊妃因為懷中孩子早夭了兩個，所以也一直未有過子嗣。然后就是這麗妃和云妃了，麗妃有個孩子——三公主蕊韻，云妃有一個皇子一個公主，分別是四公主子諳，和四皇子瑞暄。其余的那些個皇子公主俱都早夭或是中途遭遇了以外身故，其母妃又在宮中無甚地位，所以如今這宮里，便只剩下太子、三公主、四公主四皇子和她。

所以剛剛他說他叫瑞暄······她頓時傻了，那他就是八公主的四哥了？

聽她沉默了，瑞暄卻笑意更甚，“這偌大的皇室，怕也只有你小哥哥我會來此陪你了。”

陪她？她皺眉，“父皇準許了？”

聞此，他卻嗤笑一聲，“準許？我想去哪兒，用得著他準許？你也太小看哥哥我了。”

她啞然，口氣這么大，況且這番說辭也是在是對皇帝的大不敬，這四皇子也是夠膽量的，隨即，她道，“當真這么好心來陪我？”

“我說，小丫頭你何時變得這么話多了？一點也不如從前可愛，難道是因為失憶，這腦袋也開竅了？”他語氣帶笑，不知是揶揄還是調侃。

她忽然有些不想理會這個人，從剛剛進來時還稱她八公主，到現在這個小丫頭。她真懷疑這個四皇子是不是人格分裂，自導自演也這么有樂趣，不覺得很無聊嗎。

看她不說話，他也忽然沒了打趣的心思，隨即道，“我惹了老頭子生氣，老頭子本來罰我禁足的，但我出言頂撞，所以便被送來了這里，你看，我多好，還惦念著陪陪你。”

她翻了個白眼，依舊不說話。

“你知道我說了什么？”他似乎有好多話說不完般，一直喋喋不休，“我說，既然父皇就因為一個莫須有的事便將八妹打入天牢，那不如也將兒臣一并送進天牢算了。你可不知道，當時老頭子的臉一下就綠了，連忙說還沒有給你定罪的意思，一切事情都還在查探中，不許我亂說。母妃見此也嚇得夠嗆，畢竟像我這么大膽子敢頂撞父皇的，也是絕無僅有了。這不，父皇發了怒，果真將我送過來了。”

聽他絮絮叨叨說了半天，她竟有些困倦，剛打了個呵欠想要睡個覺先。卻又聽他道，“不過，我倒發現了父皇一個秘密。”

一聽這話，她立馬又來了精神。也別怪她是個八卦的人，在這個世界，一沒手機二沒電腦，沒事兒來個八卦什么的，也權當新聞聽了。

“怎么？不感興趣？”久未聽見她聲響，他便故意問道。

她立刻開口，“聽著呢！聽著呢！”

他又笑了笑，便開口了，“你可知道，為何你從小便不受寵，卻一直未曾遭遇危及生命的事，雖說好事落不到你身上來，但卻一直衣食無憂，也無人敢苛刻你的吃穿用度。就連如今發生這等的大事，你卻也只是被暫押天牢，還絲毫沒有受到刑罰？”

這哪兒是什么說秘密的口氣，反倒問起她來了。她撇撇嘴，“我怎么知道。”

“若不是老頭子一直護著你，你覺得，這么些年，皇后不把你早給弄死了？”他說得直白，倒是絲毫沒有避諱關于皇后這個問題。

聽到這兒，她忍不住皺眉。要說是有別人護著她，她還信，可是要說是皇帝的話······那實在太過可笑了。且不說八公主早就亡故，就這皇帝而言，要不是一直冷落八公主，從未寵愛過她，她至于被皇后這么對待嗎？

本來還算融洽的氣氛，頓時因了他這番話變得沉默。像是隔著墻都覺察到了她的陰郁，他輕咳一聲，坐上一旁的木凳，嘆了口氣，道，“小丫頭，你該不會到如今，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吧？”

身世？她一愣，立刻道，“你什么意思？”

他卻突然冷笑一聲，“不知道是你這丫頭心大，還是太蠢了。這么多年了，居然一點兒都沒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