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被送入了清涼之氣，胸腔中積郁的水也被咳出。杜玉茗睜開了酸痛的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聶允裸著胸膛的身子。

“咳咳，皇上，您怎么不好好穿著衣服，咳咳。”

杜玉茗紅了臉，把目光投到了地上。

“醒了。”

聶允沉聲說道。將手中的幾個小果子遞給了杜玉茗。

杜玉茗接過了聶允手中的果子，一天沒有吃飯肚子早就已經餓了，也不顧形象就把野果擦了擦放進嘴里。

“吃著怎么樣？”

聶允突然問。

“額。”

杜玉茗愣了一下。這個野果味道實在不佳，但是勝在水分充足，可以填一填肚子。但是既然是聶允給自己的，那即使再不好吃也得象征性地夸一下。

“這個野果味道甘甜，皇上實在是慧眼。”

“是嗎？”

聶允面無表情地看了杜玉茗一眼，悠悠地說：“我先前摘了不少不同的果子，這種最難吃，但想著靜嬪還沒吃過飯就特意留了這些下來，看著靜嬪你既然這么喜歡這個果子，那么日后便日日給你摘這種果子便可。”

杜玉茗的表情一下僵化了。

明明有更好吃的，聶允卻自己都吃掉了，那還問自己好不好吃作什么，如今倒好，她難不成真的要吃這種東西勉強度日！

杜玉茗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到底在哪里，怎么聶允只能采果子充饑。

于是杜玉茗馬上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周圍亂石密布，褐黃色的江水從亂石中竄出，形成了一處處險灘，別說是人，就算是最牢固的船也難以在這片水域里航行半刻。

而陸地上卻是一片片石林，有不少石筍從地底冒出來，稍不留神便會叫人扎破了腳。

石林中并沒有什么樹木生長，只能依稀看到幾棵掛著不同果子的樹木頑強地從石縫里鉆出來。想來聶允那些果子便是從那里摘來的吧。

杜玉茗偷偷地把目光往聶允的腳上打量，只見有幾處細小的傷痕布在聶允的腳腕處。

聶允自然也感受到了杜玉茗的目光，站起身來，把腳隱藏在衣角下。

“靜嬪，有件事情，朕思慮了許久還是想不出個結果。”

“皇上請講。”

杜玉茗知道聶允肯定是要問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里的事了。心里早已打好了腹稿。

“朕想知道，你為何要隨著朕一起跳下懸崖？”

聶允的問題有些讓杜玉茗出乎意料，她微愣。

“你不過是一個柔弱女子，為什么要同朕一起跳下懸崖？”

聶允一步步緊逼杜玉茗，深邃的眸子似是要把杜玉茗看透。

“皇上先前給了臣妾一個機會，臣妾本沒有把握能用好這個機會，但是若是沒了皇上，臣妾還要這個機會作什么。沒了皇上，臣妾在這世上并沒有所求。”

杜玉茗抬起了頭，清澈明亮的眸子對上了聶允的眼睛。

“那好，那朕再問你一個問題。”

“皇上，請說。”

杜玉茗想這次聶允一定是要問自己從軍來的問題了吧，自信地抬著頭迎接著聶允的目光。

“朕問你，為何你在墜崖時要強吻朕。”

聶允問得一本正經，表情也是嚴肅至極。

杜玉茗一時不知怎么回答。

“額，皇上，那個算不得強吻吧。”

杜玉茗有些尷尬，她那是為了救聶允，防止水入了他的口鼻，而一只手要捂住他的鼻息，另一只手又要排除水中的雜物才不得不用嘴的。

“不告而吻，不是強吻是什么？”

聶允促狹了一雙眼，嘴邊掛著微笑看著杜玉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