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昏迷躺在泥土地上的劉義成，到底是于心不忍，問道：“有沒有辦法救他？”

回答我的是寵承戈：“只有殺死他，然后把他帶到陰間去。不過，他看起來不是個短命的，陽壽還沒有盡。”

在我的記憶里，被鬼上身過的比如我爸，和嬸子，后果都很嚴重。而這個叫劉義成的，他雖然看起來面色蒼白，但呼吸很穩，并沒有生命垂危的跡象。楊半仙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說：“他這種體質倒是少見，一般人被鬼魂上體，自己的靈魂要么被趕跑，要么被吃掉。而他……竟然完好無損地在軀體里，不簡單啊。”

“楊一，”忽然寵承戈說，“你還沒有告訴我，要帶周沫去哪里？”

原本是因為想要救學長，才請楊半仙來幫忙。現在學長也找到了，可他帶我走的方向，并不是回家的路。我迷惘地看著楊半仙，這個住在黃泉路上的人，他到底想帶我去哪兒？

楊半仙說：“我想要帶她去哪里，與你無關。”

“這是我的女人，為什么與我無關？”寵承戈的語氣陡然降了幾個度，“你帶著陰靈女到處跑，認為合適嗎？像剛才那種情況再次出現的話，你該怎么應對？楊一，你果然是想害死她？”

楊半仙冷笑了一聲，沒有回答，但卻停下了腳步。

氣氛陡然變得緊張，我看了一眼楊半仙，又看了看伏在他背上的學長，接著又在劉義成身上轉了一圈，說：“你先告訴我要帶我去哪里，劉義成如果真的早就被鬼上身，把他丟在這里，他也是死路一條。咱們得想辦法。”

寵承戈沒有說話，楊半仙也不作回應。他們似乎都覺得劉義成是死是活，于他沒有任何影響。我壓抑住心里隱隱冒出的火氣，再次重復問道：“第一，楊一你要帶我去哪里？第二，劉義成怎么辦？”

終于，楊半仙說：“我要帶你去做你應該做的事，你也看到了，就算是呆在家里不出門，有你爺爺曾經死前留下的庇佑，也不一定管用。”

寵承戈說：“總比在外面強。楊一，不要耍花招。”

楊半仙又說：“耍花招的人是你，周沫，不要相信他。”

“周沫，你不要上當受騙，楊一他會害了你。”

“會害她的人是你吧？”

……　……

我被攪暈了頭，一時間不知道他們誰說的話值得信。這兩人的關系很奇怪，表現上雖然水火不容，但似乎又沒到你生我死的地步。仿佛是對方雖然可恨，但卻萬萬動不得。

他們，似乎認識了很久很久，有著很多糾葛。不然，楊半仙也不會在剛剛看到寵承戈以后，露出那種復雜的眼神了。

“好了，”我忍不住打斷他們的話，冷靜地說，“你們說我是陰靈女，那么把有關的事情跟我說一說，最后到底是回家，還是不回家，我自己來決定。”

楊半仙將學長平放在地上，在檢查確定了他沒有生命危險以后，才說：“陰靈女天生對鬼魂的傷害力很大，當你的能力逐漸強大，對他們來說是很大的威脅。陰間和以前不一樣了，有一些比較難對付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