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形，與那晚封羽失控的樣子很像。

封羽死死咬著唇，一手抱著我，另一手捂住額頭，有鮮血順著唇角流下。

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繞著他旋轉，由于距離他很近，我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壓迫。

這種壓迫感與黑鳳所帶來的壓迫感不太一樣，黑鳳的比較內斂，就像一座隨時都可能噴發的活火山。而此時封羽給人的壓迫感，就像正在燃燒的烈焰，會將靠近的一切都燃盡。

這樣的封羽，給我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封羽？”我有些擔心，生怕他像那天一樣，徹底失去理智。

封羽沒有回應我，他的眼睛不斷在黑色和紅色之間變幻，每變幻一分，周圍的黑色符文便會多上一分。

我看向黑鳳，此時他正雙手環胸，仿佛正在看一場好戲。察覺到我的目光，他還有閑心沖我笑笑。只不過，這個笑容讓我特別火大。

“你對他做了什么？”我有些憤怒地質問他。

“我說過，只是小小的懲戒而已。”他的語氣輕松，隨即神情一轉，目光中閃過一絲陰冷，“我的力量，可不是那么好繼承的。”

說話間，他有意無意地轉動著手上的血色扳指。

封羽背上的黑色羽翼忽然消失了。失去了懸浮力，他的身形晃動了一下，然后帶著我直直往下墜。我嚇得連忙抱緊他的身子，沒想到下墜到離地面兩層樓高度的時候，他突然停住了。

距離很近，我立刻就發現了他的變化。

他的眼睛已經完全轉變為紅色，眼角出現了細小的黑色符文，仔細看上去竟和黑鳳有些相似。

此時，那雙紅色的眼睛正定定地看著我，目光中醞釀著滔天的殺意。

他徹底失控了。

我心里一驚，手上本能地松了松，立刻掉了下去，嚇得我連忙抱住他的腿。

他低頭看我，紅瞳中閃過一絲疑惑。

我以為他會像上次那樣對我出手，卻沒想到他只是看了我兩眼，目光便轉向別處。

他看著附近的建筑，雙眼中燃起興奮和嗜血的火光。

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該不會是要破壞這里的一切吧？

這個念頭剛剛生出來，就看到封羽揚起手中青劍，輕飄飄地揮了揮。原本纏繞著青劍的黑色火焰驟然騰空，宛如一條黑色的巨龍。

頓時，對面樓上所有的玻璃在同一時間破碎，墻壁上出現一道幾十米長的裂縫。

里面的人立刻從睡夢中驚醒，尖叫和驚呼聲從中傳來。

封羽皺了皺眉，似乎對這一擊造成的效果很不滿意，手心一轉，周圍的黑色符文立刻融入青劍中，原本的黑色火焰又盛了幾分。

“封羽，住手！”我急了，大聲地喊道。可我人還掛在他腿上，半個身子懸在空中，什么都做不到。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我的聲音，封羽的動作頓了頓，瞥了我一眼。我以為他清醒了，剛想松口氣，沒想到他卻將第二擊對準了另一邊。

“轟！”

隨著一聲巨響，不遠處那座還未竣工的高樓被攔腰截斷，斷裂的上半截樓體塌了下來，騰起巨大的煙塵。

這場景就如末世一般。

而封羽的第三擊，對準的卻是我家所在的那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