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很溫暖。

我鼓足勇氣，狠狠咬破自己的唇，絲絲腥甜瞬間在唇間蔓延開來。

封羽似乎怔了一下，眸中泛出陣陣波動。

我臉上燒的火辣辣的，等了一會兒，我松開他的脖子，湊到他的耳邊。

“封羽，快醒過來！拜托了！”

如果他還是醒不過來，我就真的沒辦法了。

元晟那邊的陣圖也畫的差不多了，無數血紅色的符文旋轉，所引起的波動甚至傳到了這邊。

我幾乎能肯定，只要我離開封羽，或者封羽有什么異動，元晟就會毫不客氣地放開對陣圖的控制，到時候就會出現我不想看到的后果。

時間似乎變得很漫長，在他耳邊說出那句話之后，封羽似乎并沒有什么變化。

還是不行嗎？果然是我一廂情愿的想法嗎？

我心里嘆息，卻不敢離開，只能盡可能地用身體擋在元晟和封羽之間。

能拖多久是多久吧。

“阿言，讓開。”元晟陰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裝作沒聽到，只是手上抱得更緊了一些。

再等等……說不定，封羽下一刻就會醒過來呢？

“阿言！”元晟的聲音染上了怒意。

不，我不是陸言，我是林默默。

血色陣圖的刻畫已經完成，自行擴大到整個結界范圍，腳下出現道道符文，我感到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束縛住，無法動彈。

天空中彌漫著無形的氣壓，讓人有種危險的感覺。

陣圖就要發動了。

“封羽！”我有些不死心地再次喊道。

封羽周圍的魔焰明明滅滅，時而竄起幾米高，時而又仿佛快要熄滅了。

我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元晟正跌跌撞撞地往這邊過來，想拉開我。

某一刻，魔焰突然消失了。

我感到身體一輕，轉頭一看，卻對上封羽的目光，他的眼睛是黑色的，宛如深淵一般，深不見底。

他清醒過來了。

我心中一喜，正想放開他，然而肩膀上卻突然一沉。

封羽抬手抱住我的后背，下巴搭在我肩頭，看不見他的表情。

“林默默，為什么你要做到這一步？”他低低地說道，聲音幾乎微不可查，“為什么是你？”

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沒等我問出來，他忽然把我往后一推，目光向我身后看去。

我回頭一看，卻見元晟的臉上結滿冰霜。

元晟就站在我身后，他沒有去看封羽，好像封羽清醒與否完全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他只是看著我，嘴唇蠕動，好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而天空的血色陣圖卻沒有消失，還在運轉著，道道血色閃電不時閃現。

“元晟，封羽已經清醒過來了！”所以能不能把這個陣圖停下來？

元晟就像沒聽到一樣。

“林默默。”他忽然鄭重地喊我名字。這一次他沒喊錯，字正腔圓。

我疑惑地看他。

“我曾經說過，我和陸言有婚約在身。”元晟瞥了一眼封羽，目光停留在我唇角的傷口上，“其實，你就是……”

他的話的最后幾個字被天空中的隆隆聲淹沒了。

我抬起頭，血色陣圖已經壓得很低了，幾乎抬手就能觸摸到。

陣圖就要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