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瑄眉頭緊鎖，似乎有些生氣，“難道你覺得我會讓人打我一頓來冤枉宋彧嗎？”

我趕緊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能百分百確定就是他做的嗎？”

林瑄冷笑了一下，“我不能確定。畢竟打我的人，我都不認識。可是你覺得還能有誰指使他們來打我？”

我默然。

病房一時間陷入了沉靜，誰都沒有開口。

“蹬蹬蹬，”一名護士走了進來，“病人需要訂營養餐嗎？”護士看向王子宸笑得很甜。

王子宸起身，“我去福記給你買粥喝吧，醫院里的飯終歸不好吃。”

我見王子宸起身，也隨即站了起來，可是王子宸卻很自然的說道：“我很快就回來，你正好在這里照看一會兒林瑄。”

我臉上的不情愿是很明顯的，但是我看向林瑄，看到他眼中的光隨著我的表情一點點冷掉，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

病房里再次陷入了安靜，只有林瑄不斷向我投來的目光，提示著我時間沒有停住。

我清了清嗓子，“我給你削個蘋果吧？”為了緩解尷尬，我主動說道。

“不了，”林瑄阻止了我，“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我又坐回了椅子上，“好，這次我們把一切都談開。”

林瑄點了點頭，“雅念，我媽下午找過你了吧？”

“是，丁老師來過了。把、把你當初離開的真相告訴了我。”

林瑄閉上了眼睛，似乎在醞釀什么，“在我們談之前，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聽完我媽的話之后，是什么感受的？”

“震驚，”我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我從前以為你是為了追求你的理想而丟下了我，我沒想到你是生病了，而且為了不拖累我，才不告訴我的。”

“我當時離開你以后，你恨過我嗎？”

我微微皺眉，“恨？我認為談不上，但是我怨過你。我也去找過你，我也問過自己你為什么會一聲不響的離開，但是后來我都放下了。”

我認真地說了那么一句，可我沒想到林瑄卻笑了起來，他的笑容映入我的眼中，顯得是那么的苦澀。

“我媽說的都是對的。是我太傻，太蠢.......我以為你會和我一樣都認為我們曾經的感情是不可替代的。”

“我們曾經的感情就是不可替代的啊，”我忽然想起了林瑄寄給宋彧的那些東西，“我從來沒有否認過你曾經是我的戀人，人的一生中每一段感情都是獨一無二的，但不是唯一的。

這就好比坐飛機一樣，有可能是直飛，也有可能中途需要轉機，只有能讓你到達目的地的那班，才是你歸屬。”

林瑄沒有說話，只是始終看著我的眼睛中似乎蘊藏著眼淚。

“林瑄，你雖然不是那個能陪我到最后的人，但是在我的生命中，你經過過，這是不會改變的。”

一滴清淚劃過林瑄的耳際，他張了張嘴，躊躇了一會兒，鄭重其事地對我說道：“對不起，我為做的那些事和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