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有空的話，碰個頭。”

與吳小萌、陶娉婷中午鬧了個不歡而散，張心怡心里全是黃小雨的那句“張林楓找過我”。

張林楓找黃小雨，到底誰才是這句話的主語呀？

是張林楓？他為什么要找黃小雨，他明明知道，黃小雨在自己的記憶里，等同于屈辱、背叛和不可原諒的呀。

是黃小雨主動的？她和張林楓的感情才剛剛生根發芽，黃小雨這種可怕的藤蔓植物，上哪里去攀附呢！

張心怡百思不得其解。那個惱人的聲音又一次在自己的頭頂炸開。

“張心怡。”

“來了，來了。”她忙不迭地推開椅子，快步走進經理辦公室。再聽一次這種劃過金屬的尖利的聲音，她說不定也想辭職了。

辭職？思雨還沒來，這個傻丫頭，不會真的撒手不干了吧。

“宋經理，您找我？”張心怡畢恭畢敬地站在了自己熟悉的位置。

“半個月前，我就和你提到過的，我有個客戶要過來驗貨。這里，是我們郵件里關于產品的一些詳細資料，你仔細地看看，明天跟我一起陪客戶去廠里。”

宋經理遞過來薄薄的幾張紙。張心怡拿在了手上，瞄了瞄劉思雨空坐的位置，鼓足勇氣問道：“那個，想請問宋經理，劉雨思她，她……”

“她請了病假。好像到了愛得病的秋季了。你、還有辭職的小趙、劉思雨，一個一個的，就沒歇停過。”看著張心怡神游太空一樣恍惚，宋經理挑了挑眉，“怎么，劉思雨她沒有生病，另有隱情？”

“我是在想明天陪客戶的事情。我，我的經驗不足……”張心怡誠惶誠恐。

“那就好好地看看資料，不要打沒有準備的仗。”

張心怡答應著走出了經理辦公室，意外地撞上了陶娉婷的眼光。那里面，有羨慕、有不屑、有驚慌，唯獨沒有友好。

張心怡懶得深究，辦公室里響起了歡快的移動桌椅的下班曲。張心怡回到椅子上，想象著里面辦公室宋經理希望看到自己加班的身影，咬了咬牙，把桌上的東西一咕嚕地全掃進了大背包里，飛快地逃離了辦公室。

又等到了以往常乘的公交車666。擠上了車，張心怡東張西望，似乎什么都沒有改變，這輛從寧城老式中心地帶到新興的城市中心的公交車上，最不缺的，就是像她一樣面色疲憊的年輕的男男女女。

憑借著身體強大的慣性，張心怡不費吹灰之力地走到了她和黃小雨之前經常碰頭的藍雨咖啡館，看到了燒成灰她也能認得出的一對賤男女。

看到她進來，他們站了起來。

“我多事，把他也叫過來了。你愿意的話，我就給你正式介紹一下，你的前夫，我的現任，呂勇。”

看著黃小雨眼里的挑釁，張心怡理也沒理，自己一個人先坐了下來。

“我只想知道，張林楓找你干什么。要是騙我的話，就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了。”張心怡作勢起身要走。

“沒有騙你。他找了我們。我們倆，他都找過了。你想知道為什么嗎？”

黃小雨和呂勇臉上，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