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眉星目，帥氣臉上正氣浩然，察覺到舒念的目光，抬頭看了她眼，眼里流轉一絲光芒。
舒念沒注意，沖他輕扯了下嘴角。
面前的盤子撞到了碗，是徐澤木將一盤山藥往她這邊挪了挪。
舒念忽然想起，徐澤木喜歡吃味道比較重的菜，比如辣椒。而舒念卻是恰恰相反，口味清淡，以前和同學們出去吃飯的時候，他總會嫌棄的將素菜移到一旁，旁若無人的吃著。
舒念到現在還記得，他第一次那么做的時候她還產生了恍惚，以為他是在顧及她！
低下頭抿唇一笑，后來多次觀察下來，才能摸清他的脾氣。
一頓飯快吃完的時候，徐澤木的電話突然響起，圓形桌子，舒念就坐在他旁邊，手機擱置在不遠處，一眼看到來電名字。
因為長時間坐在電腦跟前，舒念有些輕微的近視，只看到前面較簡單的字。
“孟。”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徐澤木看了眼，他放下了碗，直接站起身到外面接聽。
關上的房門隔絕了一切聲音，舒念面無表情的吃著米粒，只是到嘴里卻已索然無味。
這時坐在對面的高鋒忽然開口問：“吃好了嗎？”
舒念抬起眸，對上他清明的視線，點點頭，放下碗。
高鋒伸長胳膊抽了張紙擦了擦嘴角，語氣波瀾不驚，開口問：“徐澤木他有跟你說過吧？四年前襲擊徐嘉榮那樁案子最后因為證據不足，讓兇手逃之夭夭。已經過去了那么多年，想要翻案難上加難，可徐澤木一直再堅持，所以我希望你能把你看到的全說出來。”
舒念定定地看著他，高鋒身體前傾，胳膊放在桌子上，清明眸子看上去一片平靜，舒念卻感受到了一絲探索之意。
他說道：“你還記得他們的樣子嗎？現在技術高級，如果記得樣子描述出來，就能畫出那些人的初步樣貌。”
舒念一直以來的疑惑這刻才通順起來，徐澤木昨晚去問她被她回答忘記后，所以今天才會讓她直接面對警察！
警察！
從他們的談話中就猜了出來，只是還不確定。
現在清楚了，可再次談起當初那幕，舒念卻還是無法做到平靜的面對。
回憶，就猶如重臨經歷一樣，放在膝蓋上的手無意識的捏緊，她臉色微微泛白地邁開了頭，低喃開口：“我不記得了……”
高鋒眉頭微微擰起，眸子里透出一股無形的逼視，這可能和他的職業有關，習慣性的釋放氣勢碾壓罪犯！
舒念不是沒有感受到，腦海里一直閃爍著那粗壯胳膊摁住自己肩膀，掙脫不開，耳旁伴隨著獰笑……她倏地她咬緊了牙齒，逼迫自己面對的陳述：“其中，有個人的胳膊上紋了青色的骷髏頭，代表死亡，就在，手背上方部位。”
因為那只手，抓住她胡亂踢打的腿，她就像那案板上的魚肉，任由宰割。
“還有一個，整條胳膊上是盤旋了條黑蛇，紋著密密麻麻的黑鱗……”
正是那條胳膊捂住她的嘴，企圖剝開她的衣服……
脊梁被汗水浸濕，升起絲絲寒意，舒念垂下了頭低而又低的問：“還能抓到他們嗎？”
高鋒具有敏銳的觀察能力，他不是沒有看出舒念的害怕，四年前那樁案子不是他接手，因此想象不到面前的女人到底都經歷了什么！
他不著痕跡收起銳利的探究，轉開頭看向窗戶邊上蹲放的那盆綠景：“……其他的呢？”
舒念努力抑制升騰起的驚懼委屈，在這里，陌生的城市，不是自己的親人身邊，容不得她可以毫無顧忌的泄露脆弱：“……沒了！”
高鋒眸子落在她的身上，定了幾秒，突然開口做最基本的保障：“可以根據線索推測，放心，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舒念知道那是寬慰的話，若能找到就不會延遲四年……嘉榮哥整整睡了四年，受盡折磨的挨了四年！
“你……”高鋒剛起了個聲，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是徐澤木走了進來。
他將手機裝進口袋里，堅硬面容透著絲冷肅，漠然的眸子掃了眼舒念，對上高鋒：“吃好了？”
高鋒點了下頭，推開椅子站起身，“走吧，待會兒得好好休息，說不定夜里還有事！”
徐澤木沒說什么，拿起桌子上的煙和打火機隨手裝進口袋里，舒念跟著起身，混亂的腦海一直試著讓自己平靜，可渾噩的根本不曉得如何做，才能尋得一方平靜！
她至始至終都沒有和徐澤木有過交流，這像是他們之間默然保持的最好距離！
出了包廂前面兩個人說著最近近況，舒念落后一步，正走著身后出來一道驚喜的聲音。
“澤木。”
前面兩人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去，孟梓佳跟陪同的客戶說了幾句，然后踩著幾公分高的高跟鞋走了過。
舒念略微往邊上退了步，孟梓佳走到徐澤木面前，嬌美的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嘴角上揚著柔柔笑意。
“你說你在這邊，我還想著出來后會不會和你遇到呢！”她的視線輕轉，落到高鋒身上，“這是你的那位朋友？”
“嗯，”徐澤木淡淡介紹，“高鋒。”
孟梓佳落落大方的伸出手，“你好，我是孟梓佳。”
高鋒和她交握，客套一句，“你好。”
孟梓佳看向徐澤木，“你要走嗎？一起？”
徐澤木眉頭幾不可見的輕皺了下，他幽沉的眸隨意撇向舒念，高鋒適宜說道：“要不你和這位孟小姐先走，我送……舒念回去！”
提起了舒念，孟梓佳似乎才意識到邊上還站了個人，她扭頭看去，淡淡打了聲招呼，“原來舒念也在啊！”
舒念眨了下眼，抬起眸看向他們，“——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可以什么？”
舒念話還沒說完，徐澤木便冷聲打斷她，他轉頭對高鋒說道：“有什么消息及時給我打電話，需要協助的地方隨時可以說。”
高鋒抬起拳頭在他肩上打了下，“跟你我還會客氣？放心，一有消息我會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