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子。”郁明朗也是樂了，眼里滿是疼愛，倒是把孫晶晶進屋的事交代了清楚。他原就是故意的，不想這小妮子一點酸味都吃不下。

呂小月一板正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一次本姑奶奶就不追究了，若是再犯家法處置。”說完便是抬起眉，像極了當家主母。

明朗望著她，笑著道：“家法？為夫很是拭目以待了？”

月兒紅了臉，卻是心一橫，朝著郁明朗撲了過去。

次日，一大早，見明朗出去了，孫晶晶便是端著洗臉水進了呂小月的屋。

月兒也不是小氣的人，便是笑著接過臉帕。

猶豫再三，孫晶晶竟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晶晶，你這是做什么？”呂小月面色一沉，倒是被這小丫頭弄的措手不及。

孫晶晶低著頭，只道昨日郁老夫人找過她了，原只當郁老夫人有什么事要吩咐她了，不想竟是問她愿不愿意給她兒子郁明朗做妾。

月兒望著她：“那你可愿意？”

紅了眼，孫晶晶越發跪的規矩：“夫人，晶晶不敢。爺爺一早就囑咐過晶晶了。夫人是好人，老爺是好人，是天造地設的一雙，晶晶只想好好的伺候你們，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月兒道：“你是想讓我幫你給老夫人說？”

晶晶點點頭，還說早些年，她爹去了，娘一心想過好日子，仗著幾分姿色便丟下她，嫁給鎮上一大戶人家做了妾。衣食住行是比家里頭好了些，但活的沒人樣，為了那大戶人家的老爺歡喜，傷天害理的也敢做。后來那老爺討了年輕漂亮的小妾，便被晾在一旁，沒多久就被那些她害過的人欺負的像條狗。

落了幾顆淚，孫晶晶道：“有一年，爺爺賣魚賺了好些銀子，便帶著我去趕年集，還要給我買布做新衣服。路過一戶人家，正巧看見我娘被大戶人家的幾個家丁抬出來。她穿著一件破舊的麻衣，頭發臟是亂，臉上還帶著傷，倒是還幾口氣，可也活不了。”

抽泣了兩下，孫晶晶繼續道：“我娘也正好看見我了。她流著淚，哭著大喊，喊她做了孽。站在門口的管家見了，覺得晦氣，便讓人將她抬去了亂葬崗。”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呂小月倒也不同情孫晶晶的娘，但見孫晶晶心痛的樣，倒也有幾分難受。

孫晶晶道：“回來的時候，爺爺很生氣，還說我娘活該，好好的家不要，寧肯給別人做小，冤死了也活該。我心里不喜歡爺爺這么說我娘，可我知道爺爺說的對。如果我娘沒有給人做小，也不會……”

見孫晶晶已泣不成聲，月兒便握住她的手：“你放心，老夫人那有我了。日后你若是遇上一個你喜歡的他也喜歡的你的人，我一定給你做主，讓他就娶你一個人，好好的過日子。”

眼前一亮，繞是沒想到呂小月這樣說，孫晶晶竟是一個勁的磕頭道：“謝夫人，謝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