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對不起，你殺了我吧，是我耽誤你太多了。”程芊雨眼淚簌然而下，抽泣著說。

太上皇搖了搖頭：“若不是云的話，我早就殺了你。”

“是，都是我不好！”程芊雨哭著，“這世間，本就不是我該來的地方！”

太上皇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

“我還是離開這里吧！”程芊雨低聲地對太上皇說，“打擾了，我不該來的。”

說完，程芊雨緩緩轉身，扭頭就走，靜靜地走出了紫云宮。

原來，我就不該來到這世上。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偌大的世界，哪里還有我的容身之處呢？還是，快點離開流月國，這令人傷心的地方吧。

景物流轉，時光悄然逝去，這一切，程芊雨毫無感覺。

一步一步地走，走過了無數街巷，又到了城外，那條熟悉的道路。

對，北疆。那里的冰雪，是這世界上唯一潔白純凈的東西。北疆，我又來了。

我，不再是流月國的三公主，也配不上，寒哥哥了。以后，還是離他遠一點吧。

心中一陣刺痛。這就是前人說的，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嗎？不，我要遠離他，不能，害了他。我是一個只會帶來災厄的人，害了師尊，害了母后，害了舅舅，還害了那個，不是我父親的父皇。

忽然，一陣微風輕輕拂過，兩個人悄然走來，緊緊地跟在程芊雨的身后。

殘影抹過，留下一道細細的很急，但程芊雨卻一點都沒看見。

“咦？”少女微微一驚，“那不是程芊雨嗎？”

寒光城招賢擂臺上，他們曾經見過程芊雨和袁孤寒。

“龍嘯天，你說她怎么了?”一個少女低聲問她旁邊的那個人。

“不知道。”龍嘯天微微搖頭，“跟上她吧。你還記得圣主的密令嗎？”

上官夕顏點了點頭，說道：“當然記得。趁流月程氏復國立足未穩，伺機探取消息。不過我看程芊雨失魂落魄的樣子，身邊還沒有護衛倒是可以一舉擒獲她，向圣主邀功！”

“對。”龍嘯天笑了笑，“我也是這么想的。”

龍嘯天在心中暗暗念道：“聽吾號令，行吾諭命。天雷暴獸，現身助我。”

一瞬間，天雷暴獸閃了出來，飄若浮云，矯若驚鴻，擋在程芊雨的面前。

上官夕顏冷笑一聲，站在程芊雨前面：“三公主殿下，好久不見啊。”

程芊雨嘆了口氣：“你們想干什么，就隨你們吧。反正，一切都無所謂了。”

我不是什么公主了，永安王一死，在這世間更沒有親人了。

上官夕顏揚眉道：“既然如此，就得罪公主殿下了。龍嘯天！”

龍嘯天乖乖地站了出來：“知道了。”

說完，手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小瓶子，龍嘯天迅速地打開瓶蓋，冒出一道淡淡的白煙。

上官夕顏熟練地用手一拂，白煙就慢慢地飛到了程芊雨的身旁。

感覺，頭好暈啊。程芊雨捂著頭，覺得天旋地轉，眩暈襲上全身。

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和兩人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