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羽城查過潮岸假日酒店的入住記錄，也堪查過樓上樓下的地形。

他推測，喬涼可能是想翻進隔壁陽臺失了手，才掉進他房間的露天泳池。

如果隔壁是個大色狼呢，看見她穿成那樣出現，還不得把她吃了？

其實結果有什么不同嗎？砸進他懷里，他也一樣沒手軟。他現在睜眼閉眼都能想起那晚的瘋狂程度，數不清要了她多少次，除了藥力作用，他承認自己是沉淪在她年輕美好的身體里不可自拔。

想起她說，你是我的恥辱，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他心靈深處撕裂了一道口子。

就在英羽城異常懊惱的時候，喬涼又抬起頭來，仍是醉意熏然地推心置腹，“還好睡了個帥的……我跟你說，他很帥的啊……”

他哭笑不得，眉頭舒展開來。

她再一次刷新女孩的關注點，還很理直氣壯，“怎么，你覺得我膚淺是不是？讓你睡個丑的，你下得去手不？”

“嗯，你好看。”英羽城啼笑皆非地回應，帶了一絲寵溺的味道。

只可惜，喬涼睡著了，根本聽不到。

不知過了多久，車窗外雨停了，肖航撐著傘快站成一塊石頭。

聽到少爺召喚，他趕緊扔了煙頭跑過去。

英羽城將喬涼身上的鑰匙遞給他，“先去開門。”

肖航又忘了內傷，主動請纓要求減輕少爺的負擔，“我背她……”

被少爺一記眼刀劈來，他舉了雙手，“我錯了，還是您親自上陣，我這就開門去。”

凌晨兩點，英羽城背著喬涼走在濕得發亮的長街上，一小步一小步，緩慢的步履充實著內心深處。

他已經很久沒有在半夜感受過室外的空氣，每夜宿醉不醒，徹夜不歸家。

他抬起頭，目視前方，“喬涼，給我點時間。”

喬涼沒回應，仍舊睡得人事不省，熱熱的氣息呼在他異常敏感的耳際，令他的心一酥再酥。

很快，就到了。

英羽城看著狹窄的房間內，簡陋的家具，斑駁的墻皮，以及一個沒來得及洗的碗，眉頭不由自主皺起來。

肖航放下牛奶面包，默默去把碗洗了，然后燒一壺開水涼在桌上，才退了出去。

英羽城坐在床頭，拿出一支煙點燃，然后一口沒抽又將煙杵滅在煙盒上。

他關了燈，聽著她沉沉的呼吸。

只片刻她就醒來，驚慌失措按亮床頭燈。她似乎并沒看到屋里有人，又倒頭呼呼大睡。

英羽城又起身把燈關掉。

不到半分鐘，喬涼再次爬起來，瞇著眼睛，披頭散發，準確無誤摁亮臺燈，咚的一聲倒下繼續睡覺。

反復幾次后，英羽城不再關燈，喬涼也不再折騰。

只是她翻身的時候把他的手壓住，像捧個什么寶貝在懷里。

他安靜地坐著，直到天漸漸亮起來，才將手輕輕從她懷里抽出，然后起身關門離開。

中午，窗外又下起雨來。喬涼頭痛欲裂睜開眼睛，發現桌上有牛奶面包，涼好的開水。

她坐了一陣，回憶昨晚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可惜腦子一片空白，眼前的桌椅都像在晃動。

她又頭暈了，剛躺下，敲門聲響了。